至2009年美国FDA批准了全球第一个细胞免 疫治疗产品以来，细胞免疫治疗肿瘤的有效性逐 渐被认可，并广泛应用于临床。有研究^{[ 1 ]}指出把 癌症的免疫治疗作为2013年人们注重的六大科 技任务之一。临床上，对于早期及ECOG(eastern cooperative oncology group,ECOG)评分小于2的患 者，治疗上可以选择手术及放化疗为主和(或)联合 免疫治疗。但对于预计生存期小于3月、ECOG大 于3的晚期患者，缺乏有效的治疗方法，常以姑息 对症为主，患者生活质量差，生存期短。单纯细 胞免疫治疗是否有助于改善这一现状，目前报道 甚少。我科对于该类患者试用树突状细胞(dendritic cell,DC)-细胞因子诱导杀伤细胞(cytokine-induced killer,CIK)即DC-CIK疗法取得了较理想疗效，现报 道如下。 1 资料和方法 1.1 研究对象

自2012年7月—2012年12月，13例恶性肿瘤 晚期患者在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世纪坛医院肿瘤内科进行了DC-CIK免疫治疗，其中男10例， 女3例，年龄39~83岁，ECOG评分3~4分，其中 肺癌5例、胆管癌2例、前列腺癌1例、食管癌1 例、淋巴瘤1例、胰腺癌1例、卵巢癌1例、胃癌1 例。所有患者均为预计生存期小于3月的Ⅳ期患者 （生存期的预测主要根据中国预后量表—Chinese Prognostic Scale,ChPS）^{[ 2, 3 ]}。患者一般资料及治疗 情况见表1。所有患者在DC-CIK治疗前3月及DCCIK治疗后均未接受放化疗。患者及其法定代理 人知情并同意接受该治疗。随访时间均大于6月， OS大于6月的患者至随访结束时仍然存活。

表1(Table 1)

表1 患者一般情况及治疗情况 Table 1 Clinical data of patients Patient’s No. Age(years) Gender

表1 患者一般情况及治疗情况 Table 1 Clinical data of patients Patient’s No. Age(years) Gender

T细胞亚群检测采用流式细胞仪。a~f六管中 分别加标有荧光的抗体10 μl，加50 μl血液样本， 振荡，室温避光放置15 min后加BD溶血素400 μl， 室温避光放置8 min后加入2 ml PBS液，室温1500 r/min离心5 min，弃液留底部细胞加入400 μlPBS 液，振荡后上机检测。 1.4 DC-CIK细胞悬液的制备

G-CSF刺激造血后外周血白细胞>10×10⁹/L、 淋巴+单核>15%后，分两天采集外周血单个核细 胞200~250 ml。取采集物25~50 ml（剩余的－80℃ 分袋冻存备用）用0.9%氯化钠溶液1:1稀释，缓慢 加入淋巴细胞分层液表面上，无菌封盖，400 g， 30 min，轻轻吸细胞层，用0.9%氯化钠溶液1 500 r/min，离心5 min，洗三次。细胞计数后，按5 × 10⁶/ml 的细胞浓度分3瓶培养，每瓶加入完全培养液(含 2.5%自体血浆的1640培养液)60~80 ml，放入5% 的CO237℃培养箱中培养2~4 h后。悬浮细胞进行 CIK培养，贴壁细胞进行DC培养。然后将细胞悬 液送细菌培养。

CIK培养：合并细胞悬液并移入完全培养液 （含自体血浆的AIM-V），1L AIM-V培养液中 加入各种细胞因子[干扰素-γ1 ml（即全部加到1L AIM-V中），IL-2 1 200 μl，CD3单抗5~10 μl并首 次加1支肝素]，放入5% CO2培养箱中培养。 DC培养：贴壁细胞加入DC培养液和各种 细胞因子[TNF-α(30 μl/30 ml)，IL-4（60 μl/30 ml），GM-CSF(60 μl/30 ml)]放入5% CO2培养箱 中培养。隔日镜下观察，根据细胞数量及培养液 颜色，补充完全培养液和细胞因子（含2.5%自体 血浆AIM-V加补IL-2终浓度1 μl/ml）。回收细胞 数量大于1×10¹⁰，0.9%氯化钠溶液低速离心，洗三 次。用适量含有12.5%血浆蛋白的0.9%氯化钠溶 液重悬细胞，回输患者。 1.5 免疫治疗方案及随访

所有患者接受DC-CIK免疫治疗，在外周血单 状核细胞分离后7~10天进行细胞回输，最低细胞 数量大于1×10¹⁰，隔日1次，每周期3次。每周期间 隔1~2月。外周血干细胞动员前及每周期回输后2 月行外周血T细胞亚群检测。所有患者随访至2013 年3月。 1.6 统计学方法

所有数据均以平均值±标准差表示，配对t检 验，采用SPSS 19.0软件包分析，以P<0.05为差异 有统计学意义。 2 结果 2.1 DC和CIK的免疫表型

DC表达CD83、MHC-I、MHC-II、CD80、 CD86（B7-2），CIK表达CD3、CD56。 2.2 治疗前后T细胞亚群的变化

对比治疗前及最后一个周期免疫治疗后2月 的T细胞亚群变化发现，CD3+、CD3+CD4+、 CD3+CD8+、D3+CD16+CD56+、CD8+CD28+ 百分比有明显上升，CD3-CD16+CD56+、 CD4+CD25+、CD8+CD28-百分比有明显下降，但 只有CD3+和CD8+CD28-的变化P值小于0.05，差 异有统计学意义，见表2。

表2(Table 2)

表2 治疗前和最后1周期免疫治疗2月后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分析统计结果 Table 2 Peripheral blood T lymphocytes subsets proportions before and after the last treatment

表2 治疗前和最后1周期免疫治疗2月后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分析统计结果 Table 2 Peripheral blood T lymphocytes subsets proportions before and after the last treatment

除2例患者治疗前后ECOG评分无改善外，13 例患者中7例ECOG评分降低1分，4例降低2分。 13例患者中仅2例OS小于3月，分别为2.6和2.3 月，有7例患者在随访结束时仍然存活，OS大于6 月，远远超过预计的3月，见表3。

表3(Table 3)

表3 DC-CIK治疗前后生活质量及生存期的变化 Table 3 Diversification of ECOG and OS before and after DC-CIK treatment

表3 DC-CIK治疗前后生活质量及生存期的变化 Table 3 Diversification of ECOG and OS before and after DC-CIK treatment

下图为编号7的患者贾某，DC-CIK治疗前后 胸部CT的对比，左肺占位明显缩小，见图1。

A:before treatment;B:after treatment 图1 疗效显著患者治疗前后胸部CT的对比 Figure 1 Chest CT of a typical patient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

除1例患者（编号5）出现体温为37.9度的低 热外，其余患者均未出现明显不良反应。 3 讨论

DC细胞是机体重要的抗原递呈细胞，在介导 免疫细胞的抗肿瘤活性中起着重要的作用。CIK细 胞是非组织相容性复合物（MHC）和非T细胞受 体(TCR)限制性的免疫活性细胞^{[ 4 ]}，既具有T细胞 的抗肿瘤活性又具有NK细胞的非MHC限制性抗 肿瘤作用，抗肿瘤谱广。相对于单独培养的CIK细 胞，DC-CIK的抗肿瘤活性明显增强，增殖速度快 并且凋亡速度慢，CD3+CD56+细胞比例更高^{[ 5, 6 ]}， 并且对多药耐药的肿瘤细胞的疗效更好^{[ 7 ]}。

已有多篇文献报道术后联合DC-CIK、化疗 联合DC-CIK的有效性和安全性^{[ 8, 9 ]}，但对于预计 生存期小于3月、ECOG评分大于3的晚期患者， DC-CIK治疗报道甚少。晚期肿瘤患者多伴有免 疫缺陷^{[ 10, 11, 12 ]}，严重的免疫抑制可能是肿瘤迅速恶 化的原因之一。我们的治疗经验表明，选择DCCIK治疗的晚期患者，在OS延长的同时，ECOG也 有不同程度的改善，并且没有明显的不良反应。 说明对于晚期患者来说，DC-CIK治疗是可选的、 有效的、安全的治疗手段。

肿瘤的发生、发展及预后和机体的免疫功能 尤其是T细胞的免疫功能密切相关^{[ 13 ]} ，T细胞亚群 的构成比能够客观的反映出机体免疫系统对肿瘤 的反应状态。研究表明，许多肿瘤患者存在T淋巴 细胞亚群失衡^{[ 14, 15 ]}。CD3+细胞为总T淋巴细胞，代 表机体总的肿瘤免疫反应状态。我们的研究结果 表明，DC-CIK治疗后，CD3+T细胞的百分比明显 高于治疗前（P<0.05），说明治疗前后患者的机 体对肿瘤的免疫反应状态有所改善。CD8+CD28-即抑制性T细胞（Ts细胞），该细胞通过细胞间直 接接触的特异性免疫抑制及分泌可溶性免疫抑制 因子的非特异性免疫抑制的双重机制抑制机体免 疫功能^{[ 16 ]}。有学者认为，当外周血中CD8+CD28-比例明显增高时意味着肿瘤有恶化或复发的风 险，故CD8+CD28-可作为肿瘤患者预后判断的指 标^{[ 17 ]}。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，DC-CIK治疗前后的 晚期肿瘤患者，Ts细胞明显下降（P＜0.05），说 明晚期肿瘤患者的免疫抑制状态在治疗后得到一 定改善。本研究目前病例数尚少，随着治疗患者 数目的增加，将有望得到更有说服力的数据。

总之，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，对于预计生存 期小于3月的晚期肿瘤患者，尽管DC-CIK治疗难 以获得CR或PR这样的疗效，但可以有效纠正患者 的免疫抑制状态，并由此使患者的生活质量明显 改善，OS显著延长。